“我们是一个跨国集团，既然今天来找你，就没打算保守秘密。”白素心郑重地说道：
“我们是‘归墟会’……”
“黑帮是吧？”龙渊再次精准打断，一脸了然，“专门干黑帮勾当的呗！”
白素心气的胸口起伏，如果此刻枪在手边，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崩了这个永远不让人把话说完的王八蛋！
“也不能……完全这么说！”
她几乎是吼出来的，“我们有时……黑吃黑，有时……也黑吃白，但我们有原则，你讲道理，我就跟你讲公平！”
“这点我信。”龙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：“你们说九点前打款，一分不差，真打来了。”
“我们归墟会生意做得很大，范围……也很广。”白素心努力平复情绪。
“调查你，我跟踪你，都是为了确认你这个合作伙伴是否可靠，对你没有恶意。”
龙渊顿时有点牙酸。
好家伙，以前自己拉业务求爷爷告奶奶找客户，现在人家是大公司，还得反过来考察客户可靠性。
“放屁！”他立刻戳穿，“你们不就是想摸清我的货源在哪？打劫不好意思明抢，抢生意你们可是专业的。”
“龙先生也是销售总监出身。”白素心冷笑一声，眼神锐利，“这个问题，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商业情报的重要性吗？”
龙渊……
“今天我认栽。”白素心挺直腰背，恢复了谈判姿态，“调查到此为止。以后，我们就是合作伙伴。你的货，我们全收，价格，绝对同行最高，成交？”
“成交！”龙渊答应得爽快，“为客户保密，天经地义？”
“放心。”白素心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，“我们不但保密，还能提供专业的安保服务。”
“安保？”龙渊立刻夸张地环顾四周，一脸正气凛然，“在这光天化日之下，朗朗乾坤，法治社会，天下太平……你们的保镖服务，总不会还要收费吧？”
白素心对这个无赖简直无语凝噎：“朗朗乾坤？龙渊，别太自以为是，像我这样的身手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，傲然道，“在我们归墟会，不敢说有八千一万，八百总是有的！能稳赢你的高手，没有一百，八十个也绝对找得出来！归墟会，可不是这世界唯一的庞然大物，以后就会一个一个遇上。”
龙渊……
“这是我的卡片。”白素心递过一张材质特殊的黑色卡片。
“拿着它，在我们全球任何一家商行，你都是最高级别的五星客户。另外，”她加重语气，“你在我们归墟会，有十个亿的透支额度。”
“这么少？”龙渊脱口而出，一脸嫌弃，“我的花呗额度都有……咳，都有好几百万呢！”
话刚出口，瞥见白素心瞬间冷下来的眼神，龙大侠心头一凛，赶紧改口，“啊哈哈……开个玩笑，十个亿……勉强够用吧，谢了谢了！”
（内心：可别给我减额度啊！）
“龙公子，调查到此结束，希望合作愉快！”白素心伸出纤手，笑容职业而疏离。
“愉快！必须愉快！”龙渊咧嘴一笑，张开双臂就想来个热情熊抱——
“唔！”一声闷哼，不是枪响，是白素心的手枪精准无比地抵在了龙渊胸口上，把他满腔热情瞬间冻成了冰碴子。
这女人身上到底藏了几把枪？
“啧！”白素心挑眉，手中那把小巧却威慑力十足的女士手枪纹丝不动，“龙先生，我要真想要你命，你现在已经凉透了。”
她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戏谑，“记住，以后说话正经一点，好好做生意！”
说着，枪口还威胁性地顶了顶。
龙大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，这女人有时候很不好说话呀！
“再见！”白素心利落收枪，身形如矫健的母豹，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幽暗的山林中，只留下一句尾音袅袅的忠告：
“龙先生，期待下次见面，你能……绅士一点？”
“绅士你个锤子！”龙渊冲着山林吼了一嗓子，没好气地晃了晃手中的黑卡，“喂！白小姐，拿着你这卡去归墟会点个‘三温暖’行不行啊？”
“行——”山林深处，白素心爽快的声音遥遥传来，带着点促狭。
“还有，你这卡上咋连个家庭住址都不写？怕我上门提亲啊？”龙渊不甘心地追加一句。
“放心！”白素心的声音带笑，渐行渐远，“我！会！来！找！你！的！”
最后一个字音刚落，‘轰隆隆——噗噗噗噗！’
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猛地撕裂夜空，一架造型犀利的黑色直升机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，从附近山坳里呼啸着拔地而起。
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刮得草木低伏，眨眼间便融入墨蓝天幕，只留下一个闪烁的红点。
“卧槽……”龙渊看得目瞪口呆，“出场费这么高？直升机接送？啥时候能抱着这铁鸟睡一觉……”
他咂咂嘴，随即想起正事，一头扎进齐腰深的草丛里，“哎哟，我勒个去！枪呢？老子当初脑子抽了，扔那么远干啥！”
撅着屁股在草丛里摸了半天，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，龙大侠才灰头土脸地举着那把失而复得的‘打劫利器’，叉腰狂笑：
“哈哈哈！宝贝儿啊！有了你，老子在仙界……呃，至少在现实黑市，横着走！”
兴冲冲跑回家，院门口的情景让他笑容瞬间僵在脸上——老妈叶桂英搬了个小马扎，正端端正正坐在门口，眼神幽幽地看着他。
“妈……这么早？”龙渊心里咯噔一下，搓着手，像个偷糖被抓包的孩子。
“一个晚上，野哪儿去了？”叶桂英声音不高，穿透力极强。
“咳……嗯……那个……拉屎去了！”龙渊急中生智，“你知道的，我从小就好这一口……野外，亲近大自然！”
“还野外拉屎？”叶桂英白了他一眼，“不怕毒蛇再给你屁股来一口？小时候被咬的教训忘了？”
龙渊……
（内心：妈，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！）
当天一大早，龙渊顶着老妈怀疑的目光，载着晕车也坚持要去医院的叶桂英，杀回了县人民医院。
